第626章靖康元年5开封李府，李安和李枫两兄弟来到李纲的书房外，正巧遇见管家端着饭菜从书房中出来。“福伯，我大哥还是不吃东西吗？”李安上前两步，来到李府管家福伯面前。“唉！”李府管家福伯无奈地摇着头，“老爷已经在里面坐了一天了，什么都不吃。这样下去，身体怎么受得了？”李枫从福伯手中接过饭菜，说道：“让我进去劝劝他！”李纲在书房内，听到外面李安李枫两兄弟与福伯的对话，说道：“你们不用劝我，劝我也没有用。我现在，是吃什么都吃不下。”“大哥，你这样怎么行呢？”李安上前两步，推开书房门，“不管发生什么事，你多少都要吃点。如果你一点都不吃，这身体又怎么撑得下去？”“就算撑下去又能怎么样？”李纲苦笑着从书案后面的椅子上起身，“单靠我李纲一个人，难道就能守得住开封？如果我李纲一个人有能力守住开封，你们让我吃多少东西都行！可是，我知道，我其实对这一切无能为力。”“大哥，话不能这么说！”李枫这时也闯进了书房，“还有我们呢！”“你们两个？”李纲摇了摇头，“你们留在这里，只不过是多送两个人头罢了。算了，我李纲已经不奢求太多，你们两兄弟也趁早收拾一下，早点离开吧！”“大哥！”李安愤愤不平地将手中的饭菜往书案上重重一放，“你说这话就太不厚道了！没错，我李安和大哥并不是亲兄弟，我们之间甚至没有一点血缘关系。但是，大哥，你别忘了，我从七岁那年开始，就是吃着李府的饭长大的。就算你现在想赶我们走，义父在天之灵也不答应。”“那你们想要怎么样？”“我不求保卫大宋，但李府是我的家，我只是要保护我的家而已。我知道，以前的我和李枫都不懂事，不听大哥的话，这么多年来都是不学无术，懵懵懂懂地活着。但是，现在的我和李枫都已经长大了，已经懂事了。”“你要是真懂事了，就学学李枫，给我们李家增添几个大胖小子，传宗接代。至于其他的什么事，就别在这里跟我扯，那都是在扯蛋。总之，你们两兄弟还当我是你们大哥，现在就听我的。马上去收拾行囊，有多远给就给我跑多远，永远也不要再回来，保住你们的命要紧。”“大哥！”“什么都别说了，马上照我说的去做。否则，就别叫我大哥。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，那我这个大哥当的还有什么意义。”李纲终究是久经官场，论口才，论气势，又岂是李安和李枫所能比的？几句话下来，李安和李枫虽然心中很不服气，却又是被说得还不了嘴。就在这时，屋外传来一人的大笑声。“李大人，不管怎么说，李安和李枫都是我封亦教出来的兵。如今，我封亦在此，他们两兄弟又岂能随便离开？正所谓，军令如山。我想，我封亦对他们两兄弟说的话，应该要比李大人你这个当兄长说的话要重吧！”随着这话音一落，只见封亦大跨步从门外走了进来，苏依阳则紧随其后。“将军！”“大哥，你快看，是将军回来了！”李安和李枫回头一看，看见封亦，顿时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，顿时间大喜过望。李纲在看到封亦的那一刻，同样是惊喜的，但很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，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。“你还回来做什么？”封亦虽说与李纲接触得并不多，但却也了解李纲的为人，心里清楚，李纲还在因自己擅自逃走之事而心存芥蒂。“我封亦既然是有罪之身，那今天当然是回来向李大人请罪的。当日之所以畏罪潜逃，实属无奈之举，还望李大人不要见怪。”李纲冷哼了一声，说道：“不敢担，我李纲也担不起！封指挥使武功天下第一，想去哪便可去哪，我哪敢怪罪。且不说今日金兵即将兵临城下，大宋朝庭自顾不暇，就算是在往日，我李纲也不能拿封指挥使怎么样。封指挥使想去哪里，那还不是说走就走。又何来的畏罪潜逃？你封指挥使要走，又有谁能拦得住你？”“大哥！”李安和李枫也清楚李纲的为人，见李纲对封亦一阵冷嘲热讽，不约而同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李纲，想请求李纲别在将两个月前的事放在心上。这时，跟在封亦身后的苏依阳上前两步，说道：“李大人，莫非你认为，金兵南下侵宋真的是因为封亦的原因？如果李大人只是这样想，那就太让人失望了。”苏依阳可见不得封亦被李纲如此数落，不顾封亦的拉扯，反对李纲一阵数落。李纲或许也早就知道金兵南下侵宋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封亦的原因，毕竟当日云州城之乱，李纲也曾听人说过。“不管原因如何，现今都已经不重要了。你们都走吧，我李纲也不难为你们就是了。”苏依阳侧着身子，斜视李纲，说道：“李大人，我就告诉你吧！如果今天封亦仍然是大宋朝庭镇守雁门关的封指挥使，金兵绝对不敢轻举妄动。因为，金兵畏惧封亦，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除掉封亦。可惜，大宋朝庭却是自废武功，将封亦打为朝庭钦犯。如果换我是完颜宗望，我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攻宋。”李纲一怔，然后瞬间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，抬头盯着封亦，问道：“如果，我现在将开封交给你守护，你有把握守住金兵的进攻吗？”封亦一阵迟疑，毕竟他的心里其实并无把握。这一瞬间，李纲，李安和李枫的目光都锁在封亦的脸上。迟迟不见封亦答话，李纲脸色变得有些失望。这时，李枫代替封亦说道：“大哥，将军绝对有把握能守住开封城。想当年，辽军十万大军猛攻雁门关，将军单枪匹马不照样守住了吗？”封亦想了想后，说道：“李大人，事实上我并没有绝对的把握。但不管怎么说，今天的我和当年的我一样，只要我封亦还有一口气在，开封城就不会丢失。”“好！”李纲猛地一拍桌面，“我李纲今天就再相信你一回。从现在开始，你就是殿前都指挥使，开封城内所有禁卫都由你调试指挥。而你的职责就只有一个，无论如何，守住开封城！”“封亦领命！”封亦单膝朝李纲跪下，“封亦绝不辱命！”李安和李枫兴奋地看了对方一眼，然后也同时朝李纲单膝跪下。李安问道：“大哥，这下你不会再赶我们走了吧？”李纲扫了李安和李枫一眼，说道：“李安，我命你为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。李枫，你为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。你们两个，共同协助殿前都指挥使防守京城。”“是！”李安和李枫同声异口的应了下来。